李东阳即使没有玩扑克牌,也肯定研究过!
朱厚照不免叹息,有些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一旦被拿到台面上,扣上大不敬的罪名,那真是无力回天了。
“这扑克牌倒是和古时的叶子戏纸牌有些相似,只是有点可惜,有点可惜!发明此扑克牌及其玩法的人虽然是绝顶聪明,但是他不该犯大忌!”
李东阳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讲课。
朱厚照笑了笑道:“既然本宫和李阁老提到此扑克牌,不妨多聊几句!本宫这几天也研究了一下这扑克牌!感觉其设计得确实巧妙,十二生肖和麒麟,太极、两仪,尽显古往今来圣贤之底蕴!”
刘瑾本来心情极度郁闷,但是听到朱厚照这话后他倒是差点笑了出来。
这分明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不过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太子并不是对赌坊、酒楼及匠作坊之事不闻不问,他现在只是在试着从李东阳下手而已。
如果能够说服李东阳,让他在朝堂之上为扑克牌之案说上几句话,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听了太子之言,李东阳道:“确实!这扑克牌虽然小,但是蕴含乾坤,可演战、可练兵、可练谋略,可以用来消遣,但是亦可以用来赌博!”
“万事都有正有负!只要勤加引导,必可发挥其正能量,让其为万民造福!”
“正能量?”
这个新鲜词倒是直接引起来李东阳的兴趣。
但是朱厚照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解释这个词,而是继续道:“如果就这么一道圣旨封杀,真是太可惜,太可惜了!而且据本宫所知,此次这扑克牌涉及的人数众多!如果彻查下去的话,定然是鸡犬不宁!”
李东阳抚摸着白须,沉思良久道:“有些话微臣本不该说,但是殿下竟然已经当着微臣的面说了这么多,微臣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其实今日早朝之时,吴大人提出这扑克牌有辱上之嫌,犯了大不敬的罪名之时,万岁爷曾略有犹豫!不过在吴大人等人的一再建言下,万岁爷还是下定了决心!”
“李阁老告诉本宫这些的意思是?”
李东阳哈哈大笑道:“殿下这么聪明,想必不用微臣点破了吧?微臣也只是为那扑克牌感到惋惜!但是圣旨已下,而且又是礼部、都察院、大理寺、兵部的几位大人联合上奏,微臣虽身在内阁,但是实在无能为力!”
“卧槽!这老头子话都到这份上了都不愿点明!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朱厚照在心中暗骂一番之后,对李东阳道:“那烦请李阁老讲课吧!”
李东阳仔仔细细地讲着,令刘瑾大跌眼镜的是太子竟然没昏昏欲睡!
但见他睁着大眼,正襟危坐,十分认真地听着。
转眼间早课结束。
朱厚照猛然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拜谢李东阳之后便径直出了文华殿。
“这……这太不正常了!”
刘瑾紧紧地跟着朱厚照,他今天上早课竟然一直十分认真地听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景。
回到东宫,朱厚照让刘瑾紧闭房门之后,道:“李阁老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哪句话?”
早课之上,李东阳说得话实在是太多了,太子不明言,他定然不知道太子说的是哪一句话。
“就是他说无能为力那一句!”
一听这话,刘瑾幡然醒悟,赶紧道:“那应该是李阁老在向殿下暗示什么!”
“废话!本宫也知道是暗示,但是想了一早上,本宫还是没想通!”
刘瑾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李阁老虽然对扑克牌被查之事感到惋惜,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并想不管此事!毕竟是涉及礼部、都察院、大理寺和兵部的几个大臣!但是殿下不一样,殿下自然不必理会这些!”
“对!对!对!本宫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本宫直接说服父皇,这事或许还有转机,但是圣旨既下,说服他又谈何容易……”
刘瑾叹息道:“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也就相当于被送到了阎王殿!此事确实不好办!必须……”
“必须什么?”
“必须需要一个替罪羊!”
朱厚照略微愣了愣之后道:“走,去乾清宫!”
“莫非殿下想到妙计了?”
“没有!”
“那这个时候前去,万一露陷,那整个东宫岂不是要天翻地覆了?”
朱厚照冷哼一声,贱贱地笑了一声道:“本宫就是要去告诉老爹,让他别逼我,不然的话,本宫就装死给他看!”
……
刘瑾听到这话后,简直要吐血,都这个时候,太子竟然还有心情开这个的玩笑!
“带上一副扑克!”
朱厚照叮嘱了一句之后大步冲向乾清宫,刘瑾拿了一副扑克之后亦是气喘吁吁地去追太子。
到达乾清宫门前,朱厚照理了理衣襟,然后让戴义那个扫把星去通报。
没过多久,满面春风的戴义便对朱厚照道:“殿下,皇上让您进去呢。”
朱厚照点了点头之后,带着刘瑾来都他老爹的面前。
朱祐樘此时正在批奏折,待朱厚照及刘瑾行礼之后,朱祐樘笑着道:“平身!皇儿,最近一段时间你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来过乾清宫!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父皇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