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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狄克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在医疗翼躺了三天了。
精神上的冲击和生理上的过度疲劳让他睡了整整三天。
格里丝夫人,他们和蔼可亲的护理长有些犹豫地告诉他克拉伦斯的葬礼在两天前举行,他错过了葬礼。
狄克神情恍惚地离开了医疗翼。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格里丝夫人叮嘱他要在医疗翼多躺上两天,但鉴于她现在因为霍格沃茨日益增多的瘟疫感染者忙得焦头烂额,狄克很轻易就绕开了她的监视。
再次踏上石梯,来到东塔楼,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虽然这里的一切还保留着曾经的样子,但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难免让人觉得物是人非。
狄克的心情很复杂。
他颤着手,推开那扇由于暴力打破禁锢阵法而变得破破烂烂的大门,感觉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房间空旷,原本散落满地的书本、笔记、空白羊皮纸现在都化作了轻飘飘的灰烬。
少了克拉伦斯这位大少爷每日的“打扫”,约克石铺就的地板上开始出现灰尘,却盖不住黑褐色的血迹。连空气的问道都改变了,不再是令人安心的羊皮纸和墨水味。整间空教室弥漫着血液氧化腐烂的糜烂味道。
狄克感觉到一股窒息感在他的胸腔蔓延,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挤压他的肺,强迫他排出体内的氧气。
他在这间藏匿了他大部分青春,如今却变得空荡荡的教室里转了一圈。
克拉伦斯把这里打扫的很干净,所有的违禁研究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包括他们日常生活所留下的那些物品也好,废品也好。总之,现在这个地方,除了灰尘少一点,跟隔壁的废弃扫帚储物间没有任何区别。狄克甚至觉得在这里,他连一根自己的头发都找不到。
不愧是克拉伦斯
狄克有点想哭,但又觉得眼睛干涩无比。他的泪腺像是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一般,竟是一滴泪水也分泌不出来。
胸口闷闷的,感觉很压抑。但当你想要大声呼喊宣泄情绪时,却又觉得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就像这件教室一样,也像他的人生一般。
一无所有。
但也辛亏克拉伦斯把这里打扫得如此干净,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与克拉伦斯的死有关系,他们都认为这只是一场悲惨的意外。
黑死病的蔓延使死亡变成了家常便饭,哪怕是在巫师界。魔法并没有给予他们区别于麻瓜的优待,所有活着的幸存者都对死亡这个词感到麻木了。没人在意一条生命是怎么消失的,反正不管你今天死不死,明天都有可能死于突如其来的瘟疫。
狄克修复好门上的驱逐咒语,关上了门。
自此,东塔楼恢复了多年以前的寂静。
他本以为这件事回就此过去,但没想到几天之后,更大的一股瘟疫潮流席卷了霍格沃茨。超过三分之一的学生和教授都感染了这种可怕的病症。他们咳嗽、发热、胳膊上和大腿上出现了大片大片青黑色的疱疹,大多数人甚至连三天都没有撑过去,就失去了他们年轻的生命。
那个把狄克带到这个神奇世界的老教授也在两天之后离开了他。
狄克已经自己已经痛苦到觉得麻木了。
在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已没什么好失去的时候,梅林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这大概就是对我的惩罚吧,他这般地想到。
他在某一个夜晚独自一人来到了天文台。
站在台边,望向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又看看脚下离地几百英尺高的“悬崖”,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跃而下的念头。
他脱下了身上曾经引以为豪的校袍,折叠整齐,再把那枚闪耀的、鲜红的格兰芬多院徽摆在校袍的正中央。
大概是分院帽的错误吧,他对自己说道,他不配做一个格兰芬多,他也配不上这枚代表勇气的徽章。
他再次来到边缘,望向东塔楼的方向,向那扇再也不会亮起的窗户,张开双臂
“别跳!”
有谁在他身后嘶吼!
狄克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多么熟悉地声音,正如他过去几年每天所听到的那样!
本尼狄克缓缓地转过头去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后世的魔法史研究学者,他们只知道第二天清晨本尼狄克·修先生捧着一个密封的箱子他进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那口箱子里,装了一只死去的、变异的老鼠尸体。
第二天,箱子被秘密转移到位于伦敦的英国魔法界治疗师协会。
两个月后,治疗鼠疫的特效药被加急研发问世,救赎了无数被瘟疫所威胁的魔法生命。
三个月后,梅林爵士团授予本尼狄克·修梅林二级勋章,以表彰他为巫师界抗击黑死病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半个月后,本尼狄克·修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学院。他向当时的霍格沃茨校长的提交了留校申请,成功地留在了霍格沃茨,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变形课教授。
同时,他也是霍格沃茨唯一一个,把自己的办公室按在偏僻的东塔楼的教授。
八年之后,他成为了那个时代最年轻的格兰芬多院长。
同年,由于不为人知的原因,通往的东塔楼石梯被人恶意损坏。
二十五年之后,本尼狄克教授变成了本尼狄克校长。
在此期间,东塔楼渐渐被人遗忘。
十年之后,本尼狄克校长于八楼石梯失足坠落,东塔楼再次成为禁区,最终成为无人之境。
600年后的一个月圆之夜,一只银灰色的缅因猫幼崽叼着一只十分具有中式风格的白瓷酒瓶,爬上了这阶人迹罕至的石梯。
这是卡莱尔小姐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次阿尼马格斯夜游之旅。
不得不说,猫咪不愧是知名的夜行动物,在黑暗中看得是真清楚,卡莱尔小姐自豪地感叹道。
这下她再也不用担心夜游时被斯内普抓个正着了。实际上,她刚才还明目张胆地蹭了蹭斯内普的裤腿,然后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呢!